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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1章 第六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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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1章 第六十一章

第61章

天剛黑, 五人吃烤肉吃到肚子撐,再也吃不下別的東西。

李蕂癱在躺椅上,愜意地吹著溫柔的晚風。

不遠處響起搬動東西的聲音, 整理完東西的陸端午偏頭望去。

周伬把帳篷收了,垃圾放在袋子裏準備帶走, 朋友已經先一步回到車上。

他走兩步,又快速折返, 對著五人的露營地揮手:“那個,我身體有點不舒服,就不露營了, 回家休息。謝謝你們的燒烤,我們有緣再見。”

吃完烤肉後,周伬本來打算和好友玩牌,結果還沒開始身體就變得很不舒服, 那種由裏到外散發的恐慌感讓他不得不收拾東西,回家休息。

李蕂下意識提醒:“不用謝, 記得夜裏少出來。”

說完他反應過來自己太多嘴,雙手捂嘴發現晚了後不禁一聲嘆息。

周伬卻覺得那聲嘆息是因為自己,腳邁不開了,想沖過去問清楚, 被朋友扯著往車子靠近。

“你還發什麽呆呢?走吧, 那人說話神神叨叨的, 什麽叫夜裏少出來,你不舒服說不定都是因為那張名片, 把名片拿出來扔了。”

他的聲音沒刻意掩飾, 李蕂聽見了,無奈聳肩, 一副“我就猜到了會這樣”的表情。

“別這麽說。”周伬低聲說,手按住口袋,阻止朋友拿名片扔掉,“我相信他們。還有我不舒服不是身體上的,是……”

話說一半,對上朋友理解不了的眼神,他硬生生忍住後面的話。

“謝謝你們。”離開前,周伬打開車窗對著幾人喊了一句。

隔著有點距離,他聲音又沒多大,本來擔心幾人聽不見,沒想到才說完,五人紛紛看來。

聽力這麽好嗎?

周伬楞住,關上車窗,對她們更加好奇。

希望下次見面,能知道這些人的身份。

百北躺在草坪上,腦袋枕著雙手,望著頭頂的天。

黑夜降臨,星辰閃爍,周遭所有聲音成了不必在乎的背景。

陸端午跟著躺下,草並不紮人,身體逐漸放松,很快有了困意,最後吹著晚風進入了夢鄉。

夢中的她回到了許多年前,和這差不多的地方,身邊有人放風箏、有人看花,還有人笑著交談著什麽。

那些聲音熟悉又陌生,直到一句溫柔的“端午”,讓她驚醒。

視線模糊幾秒,變得清晰,夜空繁星匯聚成璀璨的星河,一輪彎月掛在上方,淡淡的銀色月光使得一切都染上了神秘朦朧的色彩。

同樣一片天,卻早已物是人非,陸端午坐起身。

或許是換了一具身體的原因,她雖然不再像多年前那樣迷茫,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滯洩感。

五感似蒙著一層戳不開的布,想讓她永遠困在其中,不必掙紮。

“陸端午,來吃夜宵。”隔壁坐著的果淇笑著喊了聲,“組長請吃小龍蝦,還有你喜歡的奶茶。”

陸端午應下一聲,迅速走過去。

桌上擺放著一大盆龍蝦,空氣中飄散著香味,她戴上手套,慢條斯理地剝著。

果淇突發奇想,扯出一個話題:“組長,我現在做的這種事算不算積攢陰德?死了之後有什麽好處啊?”

百北認真思考片刻,說:“我沒死過,無法確定。”

這話一出,惹得其他人“噗嗤”一聲笑了起來。

“你好奇的得等死了之後才知道,不過有句話叫但行好事,莫問前程。”百北繼續說,“享受當下,不要想我們死後的事,說不定我們死後也在下面處理這種事呢。”

“那我想換個工作。”果淇欲哭無淚道,“老做同樣的工作太無趣枯燥了。”

“你換我也換。”李蕂跟著說。

“快吃,吃完可以睡覺了。”百北說,“你們三個住大帳篷,我和李蕂住小帳篷。”

幾人點頭同意。

小龍蝦太辣,吃著吃著難免又聊起來。

陸端午多數在聽,很少說話。

李蕂視線落在她身上,“哎”了一聲,問:“你之前都是怎麽生活的啊?在哪裏上學上班?”

陸端午取下比較完整的蝦肉放入嘴中,沒有猶豫:“不記得了。”

李蕂震驚她記性這麽差:“你這麽年輕,肯定剛畢業兩三年,怎麽就不記得了?”

陸端午說:“我從小記性不好。”

她含糊把這個話題帶過去,其他人還想再問,又被新的話題吸引了。

時間到達淩晨,四周沒了人,都在帳篷裏休息。

幾個人收拾好東西,回到帳篷中。

陸端午三人所住的帳篷空間很大,睡三人綽綽有餘。

燈光昏暗,幾人並排躺著,果淇翻個身面對陸端午,用目光描繪了遍她的眉眼,眼睛都亮了。

“我給你化個妝吧?你這個樣子化個妝絕對比現在好看。我不是說你現在不好看的意思,就是我想給你化。”怕陸端午誤會,她坐起身慌忙解釋。

陸端午點頭同意,倒沒什麽猶豫,坐起身閉著眼:“你來。”

聽見她竟然答應了,果淇興奮到手指都顫抖起來,飛快翻出化妝包。

趙早有了困意,瞇著眼,註意到果淇的化妝包,迷糊道:“你帶了很多化妝品嗎?”

“沒,就幾個。”果淇說,“我給她畫個淡妝看一下,太好奇了。”

陸端午全程安靜坐著,任由果淇上妝。

十分鐘後,果淇停下所有動作,拿起鏡子立在陸端午面前:“看,是不是和你之前完全不一樣。”

鏡子中倒映出的面容深邃,骨相優越,不亮的光線使得她的眼睛更加黝黑。

陸端午仿佛看到很多年前的自己,一如現在這般模樣,只是那個時候的她愛笑話多,抓著身邊的朋友能聊個通宵。

過去這麽久,那種活力早就退幹凈了。

“好看。”陸端午勾唇一笑,“謝謝。”

“我給你拍照。”果淇打開相機,激動到沒等陸端午回答就開始抓拍起來。

陸端午微側著臉,全程配合,頭頂的燈折射在她的眼底,像是藏著許多星星。

“誰啊。”趙早忽然驚醒,睡眼蒙眬地望著陸端午所在的方向,揉揉眼睛納悶道,“你誰啊?陸端午呢?”

“你再看看。”果淇雙手環胸,頗為得意道,“再看看她是誰。”

聞言,趙早意識逐漸清醒。

她眨眨眼,很快發現眼前的人雖然乍一看很陌生,但仔細分辨,眉眼和陸端午完全一樣。

她認不出的是此刻陸端午正在笑,那不同於往日的笑容讓她整個人都少了冷淡疏離感,多了幾分親近。

“看。”果淇把自己給陸端午拍的照片亮在趙早面前。

照片有些模糊,但能看出坐在地上的人正仰頭對著手機微笑,略顯淩厲的眉眼燈光的暈染下變得柔和。

“好看。”趙早滿臉笑容,“真的超級好看。”

如果說現實中看陸端午有種隔著雲端的莫名感,而照片中的陸端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。

“可以做壁紙了!”果淇說,“來來來,我們拍個合照紀念一下。”

兩人同時看向陸端午:“拍合照嗎?”

“拍。”陸端午沒有任何猶豫地朝兩人靠近,臉挪到鏡頭中。

隨著趙早倒數完,果淇按下快門。

合照中三人都在對著鏡頭笑,果淇比了個耶,趙早不知道做什麽手勢,眼神帶著點迷茫。

最右邊的陸端午手放在身側,沒有擺姿勢。

果淇將照片發到群裏,李蕂還沒睡,頓時發了個生氣的表情包:“拍合照不叫我!”

果淇:“我把你p進去。”

陸端午保存照片,就那樣看著,最後動手設置成壁紙。

註意到這一幕的趙早一怔,忍不住彎眸笑了。

從今天開始,她估計要對陸端午改變之前的看法了。



周伬腰酸背痛地回到家,把衣服脫下放在一邊。

他連去洗澡的力氣都沒,癱在沙發上,仰頭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打著哈欠,慢吞吞地去洗澡。

等他穿著睡衣出來,天花板上掛著的燈突然開始閃爍,隨即“砰”一聲碎了。

無數玻璃碎片掉在腳邊,周伬沒反應過來,一腳踩上去,疼得哀嚎出聲。

大腦這次迅速回過神,沒有再亂動,而是摸著黑,小心翼翼地用腳踢開玻璃碎片,跳著走到沙發前坐下,去開旁邊的小臺燈。

燈光出乎意料地沒有亮起,他又咬牙去開別的燈,結果腳疼到臉都扭曲了,整個房子燈都打不開。

猜到可能跳閘,周伬打開手機手電筒,看向腳底。

腳底肉裏紮了三個玻璃碎片,鮮血橫流,痛到麻木,他咬緊後槽牙,忍著把玻璃碎片拔出。

不拔還好,一拔直接帶出一塊肉,周伬滿頭大汗,手忙腳亂地翻出紗布包紮好,想去打車去醫院,然而房間大門卻打不開了。

真是邪門。

周伬氣得一拳打在門上,“咯嘣”一聲,骨頭碎裂的聲音讓他不禁楞住。

緊接著鉆心的疼意遍布四肢百骸,周伬疼到臉色巨變,縮在角落瘋狂發抖。

門毫無征兆地打開了,他擦掉眼角的淚水,焦急地出去等電梯。

住了幾年都沒出問題的電梯停電了,周伬看看樓道,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腳,實在沒忍住咒罵起來。

等好不容易扶著墻壁走樓梯到一層,他氣喘籲籲地癱在地上,根本分不出精力去管腳了,現在渾身上下哪裏疼。

腦子直到這一刻才勉強轉過彎,周伬顫抖著想撥打120,手指點開撥號頁面,手機閃幾下就黑屏沒動靜了。

他呆住,搗鼓幾下,確定沒用後開始大吼:“有人嗎?幫我打下救護車。”

樓道裏回蕩著他的聲音,無人回應。

小區裏夜生活人特別多,每次淩晨兩三點還有人唱歌跳舞,可此刻安靜到沒一點聲音,就連路燈都不知何時滅了,只有頭頂上方的感應燈還亮著暗到極致的光。

周伬仰頭看著感應燈,咽咽口水,在心裏祈禱這個燈千萬別滅了。

老天爺沒有聽見他的祈禱,燈無情滅掉,他大腦“嗡”一聲,空白半天才發洩般亂罵起來。

到了後面罵得累了,依舊沒人出來。

周伬只能努力扶著墻壁爬起來,一瘸一拐地走出去。

小區黑到幾百住戶沒一戶亮著燈,他苦惱地抓抓頭發,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麽會這麽倒黴。

拿著沒用的手機摸黑走到小區門口,馬路上空蕩蕩的,沒一輛車,四下無人,保安亭裏雖然有燈,卻沒人在。

周伬走不動了,打量了眼紅腫的腳與手,癱坐在保安亭中。

背脊靠著椅子的那一刻,渾身力氣被全部抽幹,他無力地閉上眼,逐漸睡了過去。

“餵,你怎麽在這裏睡?”迷迷糊糊中,有人拍打著他的肩膀,看到他受傷,語氣變得焦急起來,“需要幫你打救護車嗎?你醒醒。”

周伬睜開眼,對方穿著保安的衣服,正拿手機撥打電話。

心裏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部集中,關鍵時刻又忍住了,周伬舔舔幹裂的嘴巴,抓住保安質問:“你之前去哪裏了?我出小區這麽久,一個人都沒看到。”

“巡邏啊,一小時巡一次。”保安被他抓住打不了電話,見他醒了,將手機放在一邊,比他還要疑惑,“你這受傷了不去醫院睡在我這裏幹什麽?”

“我沒在小區看到你,燈還都關了。”周伬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。

“你在做夢吧?”保安匪夷所思,眼神都變了,充滿懷疑,“哪裏關燈了?哪裏沒人?”

周伬看向外面,發現路燈明亮,有不少人正在回家。

可他來的路上怎麽沒看到這些人?他也不可能眼瞎到一個人都看不到。

周伬低頭尋找手機,發現完好無損,可以打電話。

此刻淩晨四點,他不知道睡了多久,手腕腫到完全動不了。

努力思考片刻也沒得到答案,周伬努力站起身,走到路邊攔下出租車,去醫院看了急診。

等一切處理完,時間已經到了早上九點。

他艱難走出醫院,坐上出租車,報了自己小區名,等一回到家就忍不住躺在沙發上,再也不想動了。

地上還有碎片和血,看著有些觸目驚心,狀態不好的周伬懶得收拾,閉眼裝看不到。

太倒黴了,怎麽會這麽倒黴。

他想起什麽,打開燈,果然燈沒問題。

所以他昨天是撞鬼了嗎?什麽都跟他作對,太奇怪了。

眼皮發沈,最後睜都睜不開了,周伬閉眼,一覺睡到中午,終於恢覆好精神,叫了外賣。

一個半小時過去外賣還沒送到,他有種不好的預感,打電話給騎手,沒人接,又打給商家。

“餐早就拿走了。”商家詫異,“你沒收到嗎?那小夥子說你是最後一單,送完就不幹了。”

周伬不死心給騎手打電話,被無情掛斷,很快手機收到一條短信:“兄弟,飯很好吃,我不幹了,這單就算請我吃吧,謝謝你啦。”

怎麽會有人這麽厚顏無恥。

周伬氣到都沒心情投訴了,他此刻最想確定的是自己不會又要開始倒大黴吧。

不出意外,第二次點外賣,平時被哄搶的單這次完全沒有騎手接單,好不容易有騎手接單了,對方打電話過來說車爆胎,他的外賣被人偷了,把錢賠給他了。

周伬不信邪地進入廚房做飯,才拿起鍋,木鍋把瞬間斷裂,鐵鍋砸在桌上,吵得人耳膜刺痛。

他今天還非要吃上飯了。

周伬面無表情地用沒鍋把的鍋燒水煮面。

面條不知道什麽時候壞了,他打算煮點菜吃,菜才拿出來就掉進了垃圾桶,燃氣有餘額卻莫名沒有

周伬打算喝水充饑,幾口水下去,瘋狂嗆咳起來。

果然人倒黴的時候,喝水都能嗆到。

他怒氣沖沖地放下水杯,回房間睡覺,睡一半床塌陷動到傷口,疼得他慘叫不停。

周伬這下哭得驚天動地,不知道怎麽老天爺老是和他作對。

哭夠了,他傷心地爬起來擦掉眼淚,洗幹凈臉,想出門時覺得有點冷,穿上外套。

忽然摸到口袋裏的那張名片,周伬拿出,隱約看到一個字,湊到眼前那字又不見了。

幾次折騰,心情早就壞到極致,他將名片拍在桌上,氣急敗壞地往門外走去。

門差點關上時周伬重新恢覆理智,折回來拿起名片,塞入口袋中,去小區門口的餐館點了兩個菜。

這次總算沒再出現什麽莫名其妙的事,他生怕倒黴到在這裏都能被門外的車撞,快速吃完飯就回了家。

天一點點黑下,其間並沒出現什麽倒黴的事,躺在沙發上的周伬松了口氣,脫下外套簡單洗完澡準備睡覺。

他還沒買新床,只能暫時睡在沙發上,剛蓋好被子閉眼休息,門被砰砰拍響。

“給我開門,天都黑了你在這上面跳什麽呢?”

“開門,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說法。”

“你不開門的話我就叫人來砸門了!你不讓我休息你也別想休息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伬被迫起身,一瘸一拐地過去開門,還沒看清來人是誰,當即被打了一拳頭。

可以感覺出這一圈對方蓄滿了力,他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,摔得兩眼暈眩,耳邊嗡嗡作響,所有聲音都扭曲不成調。

“老子弄死你。”門外的男人怒吼道,被身後的人攔住。

“你別動手啊,你看把他打的,萬一出事了怎麽辦?”

“誰讓他在家裏制造噪音。”男人說著要上來再踹一腳,“踹死他都給他臉了。”

周伬徹底生無可戀,瞇著眼從地上艱難爬起,緩慢地跳到門口。

這一幕讓門外狂躁的男人楞住,眼神怪異起來。

“我怎麽制造噪音?”周伬說,在他面前來回跳動,“是這樣的跳嗎?還是這樣的?或者是這樣的?你說說。”

他伸出包紮成粽子般固定的手:“你覺得我有心情跳來跳去嗎?”

腳包成了球不說,手是真的難以動彈,再加上他被打到臉腫起來了,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。

“你,你一只腳跳也不行,太吵了。”男人沒了底氣,嘴硬道。

話音剛落,男人口中跳動的聲音從周伬對門傳出,伴隨著嗨到極致的歌曲,吵到人太陽穴青筋都胡亂跳動。

男人:“……”

周伬:“……”

他自知犯錯,拿出來錢塞進周伬手中:“對不住啊兄弟,找錯門了,這些錢就當賠禮道歉了,如果你腦袋後續有任何問題可以來找我。”

他沖到對門狂敲起來,指著貓眼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。

周伬關上門,把錢放在一邊,並不感興趣。

臉雖然疼,但還能接受,他艱難挪到冰箱前,拿出冰坐在沙發上敷著。

人怎麽能突然倒黴成這樣子?

周伬眼角流下痛苦的眼淚,還不敢太大動靜哭,怕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又會疼得受不了。

冰塊化成水流了一臉,他起身想去換個冰塊,走到冰箱前一開門,停電了,裏面的冰塊快化完了。

草,還能更倒黴嗎?

周伬怒極反笑,用力關閉冰箱,跑到朋友家借住。

他向公司請好假,轉給朋友錢,在朋友家休養了一周。

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原因,周伬沒再倒黴,身體恢覆得差不多就直接去上班了。

他不能開車,每天打車上班,還沒兩天又出幺蛾子了。

之前負責的項目早就敲定了,對方卻在今天變卦,不僅如此,周伬所負責的所有工作都出了問題。

本來一只手就受傷了,他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,下班回到家徹底累癱,躺在新買的床上閉眼睡了過去。

倒黴事一件接著一件,三天後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,最後實在沒辦法,跑去廟裏求了個平安符戴在身上才沒再出問題。

戴符第二天,周伬上稱量體重,足足瘦了十斤。

打掃衛生時,他註意到被自己放在桌上的名片,這才想起來當時露營發生的事。

詭異的是,這次名片上面出現了兩個字——異事。

之前明明什麽字都沒有。

周伬放下拖把,坐下耐心研究名片,快把名片翻爛了也沒看出什麽名堂,只能放在包裏繼續打掃衛生。

“咚咚咚。”敲門聲突兀響起,周伬下意識走到門口,趴在貓眼前看向走廊。

外面空蕩無人,他皺起眉頭,試探性喊了聲:“哪位?”

沒人回答。

周伬轉身沖洗完拖把,還沒來得及去拖廚房,又是“咚咚咚”三聲。

這次他聽清了,聲音從臥室傳出,而且聽著不像敲門聲,倒像是臥室裏的櫃子發出的。

周伬單手拿著拖把,小心翼翼地靠近臥室,推門進去時,“咚咚咚”再次響起。

這次離得近,聽得清楚,就是從櫃子發出的。

除非裏面藏著人,再用手指敲櫃子,不然他實在想象不出如何才能發出這種聲音。

周伬停在櫃子前,眼皮不安地跳動了幾下。

他略微遲疑幾秒,擡手去推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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